聽風的歌

伏爾泰稱，十七世紀是路易十四的世紀。據說，代表當時歐洲文明最高水平的路易十四，卻是個臭氣沖天，不喜洗澡的臭男人。當時法國的宮廷和行政機構都在巴黎，巴黎市民和他們國家的最高統領者一樣嚴缺衛生觀念，當時浪漫花都，是個臭不可當的城市。

據說，這位嗜香水成癖的皇帝，一生只洗二次澡，一次是呱呱墜地之時，一次是與世長眠之時。他也不用水洗臉，早晨只用灑了香水的乾布擦拭身體，再用混合葡萄酒的水來洗手和漱口。

從前，我週遭都是喜愛洗澡的人。香水皇帝的事蹟，對我來說是天方夜譚。馬來西亞近赤道，氣候潮濕炎熱，大家一天非得洗上兩三次澡，否則全身就會臭乎乎。

當時我看一本專書，作者指出，日本人是超愛洗澡泡溫泉的民族，古羅馬人也很愛洗澡，洗澡是個全民運動，當時那裡到處都是公共浴池，浴室是件相當重要的公共建設。自此，我認為，四季分明之國家的子民，也應該很愛洗澡。

後來，我到了一個春夏秋冬四季分明的島上住了幾年，認識了一些年輕的女孩，和她們共住了一些時日，我才發現，原來，並非每個住在四季分明之地的人，都會每日洗澡。

一個和我同住，雙十年華的甜美女子，一天的行程包括早上到學校上課，下午到炸雞速食店打工，晚上再和朋友聚餐。整天下來，回到住處已是凌晨12點。全身沾滿灰塵和炸雞味的女孩已經累垮了，她自言自語的說，天氣好冷哦，我好累啊！明天再洗澡好了！說罷，往身上噴了香水，就倒頭大睡。

這個場景一週總要上演多次，台詞我都倒背如流了。真想要她別再說呢喃說不洗澡的理由了，我只求她隔天洗一次澡，保持住處空氣清新。

離開那個地方後，我每次經過炸雞店，嗅到人人稱香的炸雞味，總會想到那個夾雜香水和炸雞味的寢室，和多日不洗澡的美少女。